星期三, 9月 19, 2007

野孩子的歲月


昨日回爸媽家吃飯,途經故居--和宜合道消防宿舍,看見「她」被灰綠色的網和棚架包圍,「她」快被清拆了,心裡不禁一酸。

在我四歲那年,父母帶我到那兒探望爸爸的同事(我爸是消防員),那兒的房子設計很特別,家中有一個大陽台,中間還有個天井,作掛衣服用,可從中看到下幾層的屋內。那天,爸爸同事的女兒,亦即我童年的好友伴帶我四處參觀,我覺得很好玩。離別時,媽媽悄悄告訴我:「我們搬到這兒好嗎?」我和哥哥都大叫好。在不久之後,我們真的搬進那兒。

我們的新房子風景很好,面向群山,以及我將來就讀的小學(當我升上小學時,我每逢小息都會向著家的窗子揮手,而媽媽也給我回應,但不知情的同學以為我是個傻瓜。),而且家的樓下有一所消防局和警局,經常看到消防員在打排球、練習柔道和燒烤。而警局內有警狗居住的籠,我們有時拋一些食物在籠裏 ,給狗兒吃。而搬進後,我得到很大的轉變,因為媽媽準許我出外玩耍。

由於是消防宿舍,整個屋苑的住客都爸爸的同行,所以向來管教甚嚴的媽媽也讓我這小丫頭,跟著鄰居的哥哥姐姐在屋苑裏四處玩。而當時的我長得胖胖的、黑黑的,蠻討人喜愛,所以鄰居的哥哥姐姐差不多每天都帶我出外玩,平時會打羽毛球、跳繩。累了、渴了,就隨意走到其中一戶前拍拍門,因為大多是認識的,屋主都給我們入內休息、喝水,有時甚至請我們吃東西。

每年中秋節是我們的大節日,因為我們會聯群結隊玩燈籠,年長的哥哥會「煲蠟」,火焰有如一層樓般高。但由於我們的爸爸都是消防員,所以他們的後果會怎樣,不用說了......

很多鄰居的孩子都跟我上同一所小學,所以每天我們都一起乘校車,在車廂內嘻嘻哈哈,仿如去旅行一樣。放學後又相約好做完家課後,一起到空地玩,活像野孩子。

這些年幼無知的日子很快就過去,我爸申請了一所更大的宿舍,我們要向住了四年的家告別了。事隔十九年,現在那兒人去樓空,與往昔的熱鬧成為極大的對比。